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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你好,校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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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度大四一邊備考一邊實習,雖然是個實習生,可是在律所過的風生水起,原佩佩在大三的時候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,傅佟年不知道是原佩佩的實力還是因為運氣,總之她出道了,比賽決賽的時候,傅佟年去了現場,一個人默默的蹲在後臺看著,因為觀眾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。

傅佟年是寢室裏唯一一個決定考研的人,也只有她沒有參加實習,每天三點一線的在寢室、圖書館和食堂跑。傅佟年知道自己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人,所有的東西,學起來也和大家一樣,並不輕松,備考的那一年,她有種回到了高三準備高考的錯覺。

和陸靳堯的聯系也是斷斷續續的,有時候看書累了,傅佟年也會撐在下巴胡思亂想,可是想的多了,也只是搖搖頭,感慨自己的不切實際,然後再次投入書海當中。

許一辰最近接了一個古裝劇,每天都待在劇組,身為助理的七七,自然是衣食父母在哪裏,她就在哪裏,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著手機到處拍,透過鏡頭看著許一辰的時候,七七還是覺得很恍惚,雖然藝人助理這個工作滿足了她滿世界跑的願望,可這並不是她一開始理想的職業,看著許一辰,她從大學畢業就跟在許一辰身邊,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四五年的時間,七七真的有要做這份工作一直到拿有退休金的時候嗎?這讓她很恍惚也很猶豫。

自從周女士去世後,趙承言出現在傅佟年面前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,頗有一種將照顧傅佟年攬為己任的錯覺,一開始的時候傅佟年還覺得不好意思,覺得人家老是這樣照顧自己特別麻煩人家,逢年過節的時候,也都是以晚輩的姿態規規矩矩的給對方發微信祝福,後來時間久了,再加上有曲小凡在,傅佟年倒是沒有以前那麽拘謹了,可是每每看見趙承言到家裏吃飯的時候,還是覺得緊張,反倒是傅老師,心情越發不錯。

收到錄取通知的時候,傅佟年明顯松了一口氣,又琢磨著暑假的時間挺長的,要不要去打個暑假工什麽的,反正她也沒有這樣的經歷。

“兼職?”吃著冰淇淋聖代的曲小凡看著傅佟年,在她心裏傅佟年可是比趙芳菲還要溫柔的人,兼職?曲小凡嘗試想象了一下,最後想象無能,“要不我去媽那兒吧。”曲小凡說。她主要是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,像傅佟年這樣的人,怎麽能去其他的地方兼職呢。

“反正她那兒也就她一個人。”曲小凡看出傅佟年準備拒絕又說著。

有時候她還是挺佩服她親愛的媽媽的,一個人從早忙到晚的,從“非”開業到現在,一直都是一個人,有時候曲天蔚沒事情,也會去幫幫忙,但是大多時候都是趙芳菲一個人,她也從來沒想著要去招一個人什麽的,曲小凡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懷疑,“非”才是她和曲天蔚的親閨女,她就是撿來的,要知道趙芳菲待在“非”的時間,可比陪著她這個親閨女的時間多太多了。

陸靳堯回B市的事情沒有告訴傅佟年,考了C大物理系研究生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,站在C大門口的時候,陸靳堯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,那天的天氣和今天一樣,萬裏無雲,蔚藍的天空讓人看著心情莫名的好。

那天是周五放假,十三中除了保安和值班的老師之外,基本上就沒人了,如果不是因為家裏的鑰匙落在教室裏,陸靳堯也不會回學校來,其實他還挺慶幸自己回來的。

那天傅佟年還沒走。

陸靳堯站在教室的後門,看著坐在窗戶便閉著眼睛面朝窗外,迎著微風的傅佟年,心臟莫名的漏跳了一拍,班上的人都說傅佟年長得好看,雖然沒有白纖纖那種驚人的美,可是傅佟年是耐看型,那種越看越好看的美,陸靳堯就這樣呆呆的看著,一時之間,竟然忘記了自己回來的目的,發現傅佟年看著自己的時候,有些尷尬,畢竟自己的偷窺被抓了現行。

“你還走?”

“你還走?”

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。

傅佟年淡淡的笑了一下,陸靳堯不知道為什麽,突然想起了泰戈爾說過的那句話,“你微微的笑著,不同我說什麽話,而我覺得,為了這個,我已等待的久了。”

“我爸爸今天值班,晚點回家。”傅佟年說完頭又轉了回去,繼續看著窗外。

“佟年——”陸靳堯走近,不知道為什麽叫了一聲傅佟年的名字就沒有了下文,看著她疑惑的望著自己的模樣,陸靳堯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窘迫。

“陸靳堯,你想好考什麽學校了嗎?”

最後還是傅佟年打破了那陣尷尬。

陸靳堯看著C大的校門,苦笑了一下,那大概是傅佟年高中三年,問的自己唯一一個私人的問題,只是後來他和白纖纖傳出緋聞,因為不在意或者是懶得解釋,緋聞就一直這樣鬧著,那時候他其實很在意傅佟年是怎麽想的,可是······傅佟年的態度,讓他有些生氣,她怎麽能做到一點都不在乎呢?後來他真的和白纖纖交往了,而傅佟年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。

現在想想,那時候的自己自詡聰明,其實他才是最傻的那個,連什麽是喜歡都不知道,白白和傅佟年錯過了這麽多年。

自從周女士去世之後,傅佟年回家的次數明顯驟減,每天都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,好像自己忙碌起來,自己回家的次數不要那麽多,周女士就還是在家裏等著自己。傅佟年站在玄關口,看著戴著老花鏡坐在客廳看雜志的傅老師時,鼻子突然一酸,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,周女士的離開,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傅老師吧。

“爸,我回來了。”

傅老師的手一頓,慢半拍的看向門口,隨後臉上才泛起笑容,“年年回來了,吃飯了嗎?爸給你做。”說著就站起來往廚房走,傅佟年三步並作兩步的攔住了傅老師,“我來吧,您想吃什麽?”

以前的傅佟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,周女士去世後,竟也慢慢的學會了煮飯,等水開下面條的時候,傅佟年忍不住的往身後看了兩眼,如果周女士還在的話,肯定會感到很高興吧,她的女兒現在都會煮飯了。

“年年,這次暑假準備怎麽過?”吃面條的時候傅老師突然問起關於暑假的事情,也是,以往的暑假她基本上都不怎麽回家的,能在學校待著就在學校待著,這些年父女倆都默契的沒有提任何關於周女士的事情,“要不出國玩一趟?你以前不是老說想去加拿大看看嗎?”

傅佟年夾面條的手一頓,吸了吸鼻子,這還是她在周女士生病之前提到過的事情,“下次吧。”傅佟年說,“爸,我找了一個兼職,暑假的時候就在家陪著您。”

“兼職呀,做什麽的,累不累?要是累,咱就不去了。”

“小凡您記得吧,就在她媽媽的咖啡店裏。”

曲小凡以前跟著趙承言來過一次,只有那麽一次,還是去年的事情,傅佟年不確定傅老師是不是還記得。

“哦,承言的小侄女兒。”傅老師笑了一下,抿了一口酒,“那就好,認識就好,認識就好。”

傅老師以前從來不喝酒的,可是在周女士去世之後,卻會時不時的小酌一杯,傅佟年低著頭慢慢的吃著面條,這些年他們都改變太多了。

對於傅佟年跨專業考上文學系的研究生,苗瑞很意外,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想想傅佟年一個人深夜一兩點還開著小臺燈看書刷題的身影,她又怎麽會考不上呢,想想自己,苗瑞只能無奈的搖搖頭,她沒有傅佟年那麽有毅力,也沒有她那麽有決心,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工作的打算,只是就算在B市待了四年,她好像還是低估了B市的房價和在這裏找工作的難度,好在在她準備打包回家的時候,終於收到她面試過的若幹公司其中一個的上班通知,也算是對得起她這些年待在B市了。

傅佟年是那種特別奇怪的人,說是慢熱,可是對於咖啡廳服務生這樣的工作,不能說是得心應手,卻也算得上是游刃有餘,偶爾空閑時間休息的時候,傅佟年也會反省,想的多了以後,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面對的那些客人,對於她而言,都只是只有“一面之緣”的陌生人吧。

每次看見坐在角落裏工作的趙承言,趙芳菲都忍不住笑著打趣,自從店裏來了那個小姑娘之後,趙承言來的時間比以往倒是勤快多了,每次趙承言也都只是笑笑,收回放在傅佟年身上的目光,並沒有說什麽。

“承言,你不會是擔心年年在我這裏會受欺負吧?”趙芳菲坐在趙承言的對面,微微笑著。

傅佟年那丫頭,相處久了,誰會不喜歡她呢?

“你想多了。”趙承言看了一眼時間,合上了電腦,“年年該下班了。”

“誒······”

趙芳菲看著趙承言起身離開的背影,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只能搖搖頭,也不知道下次她還能不能記得現在想要對他說的話。

習慣真的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,以前每每看見趙承言在外面等著自己的時候,傅佟年都會覺得不好意思,覺得給人家添麻煩了,可是現在她已經能夠輕車熟路的打開趙承言副駕駛的車門,一點不客氣的問他待會兒去吃什麽好吃的。

傅佟年不挑食。

當然這只是傅佟年自己以為的,可是這些年來,趙承言真的帶她去吃的每一家餐廳,點的每一道菜都特別和她的口味,有時候看著自己腰間多出來的二兩肉,傅佟年都快猶豫下次要不要和趙承言一起出去吃飯了。

抵抗不住誘惑,也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。

最恐怖的大概是這兩樣的事情都是來自同一個主角吧。

傅佟年雖然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,可是搬寢室的時候,她也著實惱火了一陣子,如果考的是本專業的研究生,她只要換一個樓層就好了,從二樓搬到三樓,可是她偏偏是跨專業考的研究生,宿舍樓就得從這棟樓搬到另外一棟樓去,好在平常話不多但是默默地做的多的傅佟年積攢了不少的人品,也剛好用暑假兼職的工資請幫自己搬寢室的師兄師姐們吃飯。

生活是不是有苦也有樂?

C大西食堂的餛飩是傅佟年最喜歡的小吃,覆習研究生考試的時候,她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去吃一碗,現在煮餛飩的阿姨都認識她了,有時候還挺不好意思的,可是每次聽著阿姨說“姑娘還是不要蔥姜蒜?”的時候,仍然會覺得溫暖。

等餛飩的空隙,傅佟年的思緒又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,“姑娘,電話響一會兒了。”

“啊,哦,謝謝阿姨。”

“沒事兒,慢吃呀。”

陸靳堯和她聯系的時候固定在傍晚的時候,這個時間點給她打電話,少有。

“餵~”

“你在哪兒?”電話那頭的陸靳堯說。

傅佟年用勺子拌著碗裏的清湯餛飩,“食堂吃餛飩。”

“給我也煮一碗。”陸靳堯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,傅佟年楞了一下,“等你下次回來再說吧。”

“我馬上就到了。”

陸靳堯說的馬上是真的馬上,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傅佟年的面前,傅佟年楞了一下,勺子“叮——”的一聲就掉進了碗裏,白色的短袖沾上了不少的湯汁,“你——”

“這就是你說的特別好吃的餛飩?”陸靳堯依然笑著,一點都不客氣的將傅佟年的餛飩據為己有,吃了一個後,“味道還挺不錯的。”

“你怎麽在這兒?”傅佟年一邊用至紙巾擦著衣服上和手上的湯汁,在陸靳堯吃完第二個餛飩的時候,終於問出來了。

“你好呀,校友。”陸靳堯聲音裏的笑意清晰可見,傅佟年楞了一下,難得有那麽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,“什麽校友?”

“大學的時候我們不在一個學校,現在我來了。”說著站起來去了剛剛傅佟年煮餛飩的窗口又給傅佟年煮了一份,“阿姨,不要蔥姜蒜。”他剛剛吃的時候,一點蔥姜蒜的味道都沒有,傅佟年可真挑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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